作为一种阈值概念的“人类世”,对我们思考环境问题的既有范畴和观念造成剧烈冲击,曾经进步的或仅仅是无害的生态思维甚至变得具有潜在破坏性。在此语境下,蒂莫西·莫顿将“农业后勤学”模式视为实现生态共存最大的障碍。通过从时间维度将自然与文化的二分追溯到人类由狩猎采集向农耕定居过渡之际,莫顿批判了“自然写作”的虚假沉浸感。在空间维度上,他重新审视“世界”和“地方”两种浪漫化的理解存在的方式。围绕如何拆除“农业后勤学”模式,莫顿提倡发展一种新型生态批评方式,即“幽暗生态学”。经由将既有的生态批评话语置于人类世的现实语境,剖析其悖论、困境与限度,莫顿为建立一种“人类世生态批评”作出示范。